“我就是不会心平气和……”曲开颜话还没说完,就被周乘既拥住了。
她忍着泪,好像被困进一个热烈且滚烫的桎梏里。然而,这样的桎梏对她一路飞奔过来,却无比踏实乃至归宿。
再言重些,像虔诚的信徒那般,皈依。
周乘既叹一口气,他教她的她全没听进去,“不会心平气和就拉倒,那么,别人闯进你地盘的时候,不让进总会吧。”
他再回答她刚才的问题,“别人我不知道,也不想去深究。曲开颜,你的孩子我都会爱,我既然能爱你,就不会去割裂地只爱你,而去刻薄你的孩子,哪怕她不是我生的。”
怀里的人听这些,十万分的鼓舞,也当是对自己的弥补。
然后,猛地仰起头,泪眼婆娑地,像是商量也像心血来潮的玩笑话,“周乘既,我们生个孩子吧。我觉得你一定是个合格的父亲,你放心,我们一定养得起。别说一个孩子,十个我们也养得起。”
原本就酒意上头的人,被她这么一胡说,莫名酒劲更霸道了些。
他要她再说一遍!
曲开颜不说了,她承认她又一时嗨嗨了。
才要丢开他,去参观他的房子时,周乘既一把反扽住她……
两个人再纯然地在洗手间门口接吻,周乘既这种时候从来是沉默的,曲开颜偏就是个听觉动物,她要他说点什么,她爱听那些。
“你都不欢迎我。”
“不欢迎你,叫司机去接你,不欢迎你给你打包了那么多吃的。”
“哪里啊,你带什么吃的了?”曲开颜别开脸,才要够着脖子挤出去。
被人一把薅回头。周乘既把她挤贴在卫生间的谷仓门上,歪着头来,目光逡巡她的脸,“你又不吃,看什么。”
“我怎么不……”
他就是故意的。故意觑着她那嘴唇一张一合间,借着酒疯,戮刺进来。
那不依不饶的劲,偏偏叫人推拒不起来。就明明是一身酒气,落在周乘既唇舌上,好像也没那么糟糕。曲开颜喝白酒有限,她没那么高的道行,禁不住两三杯就打回原型。周乘既酒量却好得很,一身清醒,除了能闻到尝到的一些酒气,酒的后劲是甘的,带着些粮食自有的甜香。
像极了他的人,平静看似寡淡,滋味霸道也回甘。
曲开颜头一回认可了那句烈女怕缠郎。她其实没多少心思的,也被这个发酒疯的家伙撩拨到了,他揉得她站不住,本能地双手环着他的腰,仰首之际,唇舌上吮了他两下。
有人像是搜索到最严而有力的证据,当即,俯了俯身,一只手去抄她的腿弯,打横抱起了她。
喝酒上头的人,急到宣泄般地欲望,再急也没忘了他跟大小姐保证过的事。
周乘既抱着曲开颜,从他刚才带回来的马甲袋里翻出一个盒子。
怀里的人傻眼了,抱着他的脖颈,骂人,“臭流氓,你怎么可以!怎么有人回来的路上就在想这些嘛!”
曲开颜那娇滴滴的江南口吻,只会最直观地往那火上浇油。
周乘既手按在她脑后,不让她逃。也没什么不能承认的,他承认看到她信息那一秒,他满脑子就是这些了。
曲开颜笑着咬唇,然后打趣他,“你们总部的女同事知道周工有这一面吗?”
周乘既揉在她腰臀上,再轻佻专一的流氓口吻不过,“你一个人知道就够了。”
刚才一进门恨不得脸掉在地上的人,信誓旦旦找到贺冲儿的人,结果美色当前,酒劲再一蒸腾,就什么都忘到脑后了。
周乘既把曲开颜抱到床上,床单都没铺,刚才曲开颜抱贺冲儿进来的时候,只是把上头的防尘罩揭掉了,从柜子里找了条薄毯,一半铺一半盖。
结果,心血沸腾的两个人,把贺冲儿这个到底不是他们生的孩子忘得干干净净。
架不住房里没开灯,也架不住回大本营后周工的热情。
周乘既酒劲一半、欲望一半,几乎骑一般地压制住曲开颜,手里拆解着什么,也问他的大小姐,“刚电话里喊我什么来着?”
没等到大小姐的情/趣。
倒是被床头一时蠕动且爬起来的奶娃娃哭声吓到了。
床尾这头,一躺一骑的两个人,几乎惊魂一般地自觉分开了。
周乘既什么酒都没了,他命也都快没了。低低爆粗口,他说什么来着,别人的孩子,你带过来干嘛!
且经此一役,他发现他不大喜欢小毛头的原因又多了一个。
曲开颜理理春衫短毛衣的下摆, 径直从床尾爬过去摸索到了什么时候睡醒都习惯闹起床气的贺冲儿。
乌洞洞的房里,她朝某处的人喊了声,“开灯。”
周乘既这才“重创”之下,哀鸿遍野地起身去摸开了灯。
光明闪烁之际, 他没来得及思考, 映入眼帘的就是哇呀呀的贺冲儿认生地扎进曲开颜的怀抱里。
她说得好像是对的, 贺冲儿好依恋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