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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情暖(3 / 4)

为证。”

结发为夫妻,恩爱两不疑。这世上多的是结为夫妻却相仇相疑者,他与师杭若当真做到了后一句,又岂会逊于哪对夫妻呢?

师杭不明白他一个不信神佛的,何时信起了指天誓日这一套。但她想,倘若孟开平真能如她所愿,她的确无须再避他不及了。他要立誓那就立誓好了。

除却这一桩,孟开平还有事未了。他牵着师杭让她落座,自个儿则转身跑去箱柜中鼓捣片刻,捧出个匣子来。

经过上一回托付家当,师杭对他这献宝似的神情头疼不已,正欲回绝,却见匣子一开,不少熟悉物件被搁在里头。

有她送他的剑穗、她绣的香囊,还有一册书。

师杭起先并没留意那册书,她拿起剑穗和香囊看了又看,不由感慨道:“我还以为,你早将这些物件绞了丢了……”

孟开平闻言撇了撇嘴,故意玩笑道:“幸好令宜替我收了一阵,否则我可要追悔莫及了。”

说罢,他拿起留在匣底的那册书,递到她手中,认真道:“我曾做了许多错事,不能回到当日,不敢求你原宥,但我会尽力弥补的。”

师杭望着扉页上“露华集”三个字,心有所感,翻开后细看,竟果真如她所料。

那么多杂乱无章的旧稿,包括她幼时闺中作的小诗,竟全都被编了进去。师杭猜也猜得到孟开平费了多大功夫、花了多少心思,在生死攸关的紧迫战局之外,他竟还愿抽出空来整理她这些风花雪月、多愁善感的诗文。

帐外是吹角连营,帐内灯下,成堆的兵书战报旁,他一页页地誊抄。每写一句,都能想象得出她写那一句时,眉眼间是如何的顾盼生辉。

孟开平少时最厌读书习字,而今却因她改了性子,闲时都能跟幕僚师爷们扯上几句经史子集了。

“从前送了那么多金银首饰,你却不甚喜爱。思来想去,这礼定能博你一笑。”孟开平见她欢颜,心中也欢喜不已:“待你阅过,确无遗漏,广而刻之才好。”

“我的文章恐怕还不配编成集子。”师杭摩挲着纸张,极爱惜地抚过上头的墨字,有些受宠若惊回道:“印出售卖,那更是要误人子弟了,快些作罢。古来多少鸿儒穷尽一生都未能于坊间刻书、流传后世,何况我哉?”

师杭羞于自己浅薄,受之有愧,可孟开平却不吝赞她道:“应天的刘先生学贯古今,却也夸你的文章好,无须妄自菲薄。你若不信,有朝一日便随我回应天瞧瞧,我喊他当面与你说。再者,这天下的书又岂是一个模子出来的?你从前看的戏文、话本、游记,难道就没有好的不成?坊里可不能只剩下四书五经。正所谓阳春白雪、下里巴人,各有各的妙处。依我之见,你年岁小,才更要想法子结交高士,让各色人物都读一读你的文章。他们说好的,你去钻研;他们说不好的,你勤而补之。如此事半功倍,想来胜过闭门造车者万千。”

孟开平似是生怕她不肯再写了,又拿自个儿列举,极力劝她道:“当年我练枪,也总担忧自己练得不精,不敢同高手过招。可我爹却硬逼我练出胆量与脸皮来。他说我年岁小,便是切磋败了,人家也顶多笑话我一句‘初生牛犊不怕虎’,没什么好羞的。最最羞人的,是那等纸上谈兵者,熬了老大年纪却只敢同身边熟者较量,嘴上吹得震天响,结果出手就露馅……”

师杭听他越扯越远,暗自发笑,不安的心绪竟也被抚平了几分。于是她终是收下那书,郑重道:“多谢,我会好生校对的。这份礼,也算是助我一臂之力。去年我便想了,往后还有许多待成之事——我爹爹曾与朱先生有修书之约,他故去,理应由我践诺。另除四书外,还有曲谱、曲词等难以放下,我儿时曾有编撰此类杂书之念,无奈见识有限。当时不成,如今正好。”

“曲谱曲词?”孟开平难得听她说起将来的打算,“收录这些可绝非易事,战乱未平,你要去哪?”

师杭浅浅一笑,颔首道:“的确不是易事,也许这会耗费我一生的时光。但也正因战乱纷起,这更是不得不做之事。”

说着,师杭将手中的《露华集》翻至某页,上面有她从前评的几首琵琶琴曲:“杭家的藏书阁中,有不少历经唐末战乱留存下来的曲谱。可惜,朝代兴亡更迭不断,江山社稷多番易手,杭家覆灭后,那些曲谱多半也都付之一炬了。一家之祸如此,一国之祸如何?等这场仗打完了,本朝本代还能剩下什么呢?”

孟开平听着,难免回忆起他占据师家那日毁坏的大堆书册墨宝,一时间懊恼不已。

他曾觉得那些东西毫无价值,连杂草都不如,现下想想简直作了大孽,蠢出生天了。

可是师杭并没有怪罪他,只语气平和地继续道:“我总忍不住猜度,盛唐时那些文人恐怕也不会料到他们随手写下的曲谱会越来越少、越来越珍贵。王朝气象万千之时,谁能绸缪到大厦倾颓之日呢?收录这些的人太少,虽然费时费力,但每朝每代都必须有人前赴后继地去做,才能教后来者得见。我愿意去做这样的事。”

“先前在各处游历,我已收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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