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她身后不远处坐下,立即就有佣人过来给他倒茶。
时宁说:“是刚去梁氏开会吧?”
“见了几个老东西,啰嗦得很。”
时宁笑道:“你去了琼州,也得跟这些人打交道,熟悉一下挺好。”
“算了吧,混不来。”
“混不来也不行啊,我现在可没那么大本事,长丰够我头疼了,妈妈也没那么多精力,需要有人帮她。”
梁赫野说:“她谈恋爱以前,可没说精力不够,整天满世界乱飞,照样精神抖擞的。”
时宁听出他的哀怨,想想梁云辞婚后的摆烂状态,忍不住好笑。
“哎,你现在是咱们家的中坚力量嘛,你多出点力,咱们都靠着你呢。”她给梁赫野戴高帽子。
梁赫野哼了声,“单身就活该做苦力是吧?”
“那你找一个啊,还能帮你分担。”
梁赫野默了默,朝她看去。
她坐在婴儿小床边,轻声说完话,就又小心地低头盯着孩子,白皙的侧脸上略带粉色,看上去气色很好,可见产后保养很好,身心都很健康。
他张了张嘴,说:“找着呢,哪天找到了,也秀死你们。”
时宁微笑着点头,“我等着。”
客厅里很安静,只有钟摆的声音,一下一下的。
有一刹那,梁赫野感觉又回到那年的爱丁堡,或是当年在琼州,他午睡醒来,见到的是她抱着水果进来,问他要不要吃,或是匆匆下楼,见到梁云辞在楼下打电话。
一晃,一切都是很久之前的故事了。
他眯了眯眸子,抬眸,看到楼梯口挂着的小物件。
捕梦网。
他记得,那个小院子里也有一个,是时宁买的。
时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,笑道:“我自己做的,做得不好。”
梁赫野收回视线,说:“不,做得挺好的。”
“是吗?”
“嗯。”
他认真点头,起身走了两步,看到婴儿车里熟睡的婴儿,再看看一侧透过落地窗偷偷溜进来的阳光,心里,也觉得暖暖的。
“我明天就回琼州了,你也别偷懒了,有空给这小子多报几个班,让他快点长,长大了,赶紧接了咱家的摊子,让他舅舅歇两天。”
时宁笑笑,一本正经地点头,“好,等他醒了,我就督促他,别一天到晚只知道睡觉,距离高考也就几千天了,上点心吧。”
梁赫野满意了,俊美面庞上又重新桀骜的生机,潇洒转身,朝后挥了挥手。
“走了。”
约会
晚间,时宁把等等交给阿姨,独自去接靳宴。
还在车上呢,靳宴来了电话,含酸地道:“下午梁赫野去家里了?”
“是啊。”
“他有什么事吗?”
“他啊……”时宁想了下,勾唇道:“想你了呗,过来看看你,哎,谁知道啊,你竟然不在。”
靳宴:“……”
时宁吐槽他醋缸,转而靠进座位,跟他说话:“下班了没啊,今天工作多么,累不累?”
“你来我办公室吧,我们吃了晚餐再回去。”
时宁勾唇,下巴微抬,“干嘛,找我约会啊?”
“是啊,梁总有空吗?”
“那要看你订了什么场地,特别的话,梁总就赏脸去看看。”
“那你来吧,很特别的地方。”
时宁坐直,“真在外面吃啊?”
“哄你干嘛?”
“宝宝还在家里呢。”
靳宴无奈,“家里有一堆人看着他。”
好吧好吧,又要醋了。
时宁一边妥协,一边又有点期待。
“那我上去找你,你在门口等我。”
“嗯,我搬了椅子,坐在办公室门口守着。”
时宁想到那画面,员工人来人往的,他跟个雕塑似的坐着,忍不住笑。
到了原粮,她一路上去,明显感觉气氛和之前不同,遇到的人,对她客气有加。
果然啊,一朝天子一朝臣。
靳宴的办公室换了,这是什么讯息,大家都懂。
时宁到时,靳宴还真在办公室门口等她,只不过他是坐在外间的小茶水吧的沙发里,正悠闲地翻着杂志。
见她来了,他放下杂志,收了腿,悠哉地起身,朝她绅士地伸出手。
时宁把手放到他手心,好奇地问:“去哪儿吃啊?”
“你跟着我就知道了。”
时宁嗔怪着嘁了声,挽着他的胳膊跟他走,进了电梯,习惯性靠到他肩头。
忽然,她跟小狗一样,凑到他颈间嗅了嗅。
靳宴闭上眼靠着电梯墙,听到动静,勾了勾唇。
“闻到什么了?”
“女人的味道。”
靳宴睁开眼,视线悠悠地落在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