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没试卷没事,和旁边人共用一下。”
全班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转到后面。
“旁边人”谈野趴在桌上睡觉。
江然沉默了几秒,拿起桌上的笔,戳了一下,压低声音道:“谈野,试卷借我用用。”
大家伙都屏住呼吸。
上一个这么做的同学已经转班了,眼前这个才转学的同学不会再次转学吧。
没动静。
大概是被众多人注视,谈野动了动,从桌上慢慢抬起头,语气淡定:“都看我干什么?”
全班同学再度齐刷刷转回去面对黑板,如同一个个被吓到的小鹌鹑。
数学老师也知道谈野什么性格,干脆解围说:“孟白日,你和袁丁看一份,匀一张给江——”
话还没说完,啪嗒一声。
江然的桌上被拍了张皱巴巴的试卷。
谈野收回手,偏头看向江然,懒洋洋道:“试卷儿没写,同桌帮我改改。”
他的声音里还带着起床气的余韵,有些冷,有些沉。
教室里安安静静的。
江然被这么多人看着,抬眼又撞上谈野漆黑的眼睛,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变成了一个字:“哦。”
“大佬脾气今天还挺好。”
“我也想改谈野的试卷,你说可能吗?”
“醒醒吧。”
数学老师在上面听不到下面的声音,又扣了扣讲桌:“先把试卷看看,十分钟后我再开始讲错题。”
试卷一道题没写,很皱,好歹还算干净,江然将试卷展平,放在两个人桌子中间,虽然估计谈野不看。
他学习的时候一向很认真,今天是转学第一天,自然就更加动力十足,翻出来新买的草稿纸就开始算。
毕竟他今天还做对了几道题。
-
谈野昏昏欲睡了会儿,睁开眼。
瞥见江然写得忘我,一会咬着笔,一会奋笔疾书,比班上的书呆子还勤奋,用力的时候手背骨头都鼓起一道道。
他凑过去一看,第一题就错了。
江然已经开始做第二题,没多久又得出一个错误的答案,但依旧兴致勃勃,继续奋斗第三题。
谈野:“……”
谈野终于看不下去了,屈指敲敲桌子。
江然正沉迷做题打草稿,听到声音才反应过来,歪过头看他,“有事吗?”
谈野靠在椅子上,“你算错了。”
也没回答江然的问题。
江然歪着头看了半天也没发现自己错在哪,有点别扭:“……哪里错了?”
就连错在哪都要问别人,他有点受挫。
好在谈野没为难他,骨节分明的手指点在其中一道公式上,“从这里开始,都错了。”
江然视线顺着转过去,划掉错误的公式,拿出一张干净的草稿纸顺着重新计算。
教室最后排一向是被老师遗忘的地方。
孟白日专注手机好久,然后抬头将椅子往后拖了拖,背靠在谈野的桌子上,放低声音说:“谈哥,晚上出去啊,可是都约好了。”
谈野嗯了声,随手翻了翻桌上崭新的课本,眼尾瞥到江然的侧脸,轻轻“啧”了声。
一道题算这么久,还没写完。
前面的孟白日拿着本书挡在嘴边,“他们说那边新开了一家台球室,里面妹子贼多,前两天去的时候就看到了好几个。”
旁边的袁丁吐槽道:“说得好像你见到了似的。”
孟白日不以为意:“晚上去就见到了。那不然你跟我说去哪,找个比我说的更好的地方呗,不然你没有说话的权利。”
两个人当即你一句我一句地辩论起来。
谈野压根就没回应他们的话题,歪着头看江然做题,扫了眼小同桌新算出来的步骤,轻笑出声。
天啊,这题都不会。
听到同桌的笑声,江然偷偷摸摸看了眼,见他盯着自己的草稿纸,心想以及肯定是又算错了。
他有点窘迫,耳后根都开始发热,握着笔不知道是继续重写还是干脆不写了。
唉,学习真累。
以前老师就觉得他也是,这么热爱学习为什么还成绩差,但他就是在学习上反应慢一拍。
江然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有问题。
父母虽然离婚了,但是两个人都是名校博士,卢敏以前也带他去医院检查过,但是检查结果没给他看。
等了几秒,江然划掉刚刚计算的内容,又重新认认真真地下笔。
谈野又笑了声。
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啊?
连续两次,江然再傻也忍不住,抬眼看他,面色不虞:“你别笑了。”
谈野睁眼说瞎话:“没笑。”
江然有点懊恼,嘴上硬道:“我只是做错了而已,你难道没有做错题目的时候吗?”
面前的男生认真地思索了几秒,“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