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之道,“请。”
栗清圆并不往这人脸上看,她也笃定,冯镜衡这个人虽然几分沾沾自喜的浮浪姿态,但决计做不出那些宵小的行径。她才要往里头迈步的时候,惺惺作态的人果然作妖了,“脱鞋。”
栗清圆闻言往他脸上投一眼,冯镜衡无动于衷得很,仿佛这是他待客之外的主张乃至原则,“喂,楼下请外客出入自由,不代表我里头你也可以随便进啊。”
栗清圆客随主便,当真把她脚上的半拖凉鞋脱掉了。
书房里一直开着冷气,栗清圆光着脚走进去,凉意一直游弋到头顶上。
冯镜衡该是从隔壁房间给她招来一双布拖鞋,她也没有承情,表示不必了,她说几句话就走。
冯镜衡待在书房里从来不掀窗帘,四季如黑夜。
眼下,房里开着灯,冷冽的流动气息里,能闻得到之前有人待过的烟草味和酒气。
此刻,有人身上也极为的浓烈。与这份浓烈对阵的便是永远能处变不惊的冷淡。
冯镜衡把手里的拖鞋扔到她脚边,管她穿不穿,张口便问她,“要和我聊什么?”说着,他去桌案前找烟和火。
听见火机砂轮滑响火光之际,栗清圆微微抬眸,这才看到书案背后墙面一处挂着幅卷轴式工笔朱竹。
她略微走近了些,去看画上的落款和钤印。
与那天他们在柏榕酒店顶楼行政包间墙上看到的,的的确确出自同一人之手。
不等她问出口,冯镜衡在她左手边,吞云吐雾一口后,倨傲问她,“认识汪春申?”
“不认识。”
“那看个屁。”
“所以,冯先生那天在禹畴街里头的朋友就是汪春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