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鬼老爹只打过那我一次。
“想什么呢?一脸出神的样子。”残相张见我呆着脸,小心地推了我一下。
“哦,是一点往事,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,应该是生辰八字吧。”我说道。
“小伙子,有点意思。生辰八字,的确是我们最在乎的,但还不算是命根子。”残相张将手伸进袖口里,从里面拿出一块云锦,开始小心翼翼地擦拭木盒子。
“告诉你吧,这里面的东西才是我们的命根子。”残相张将云锦放在一边,神色激动地打开木盒子。
我同时也睁大眼睛,从开始看见这个木盒子时,我就在猜想那里面到底是安放的哪路神仙。当我看清木盒子里面的东西时,热情当即熄灭了一半。里面并没有我期待的那种珠光宝气,取而代之的是一本破旧到不值一提的书。
“河洛衍射图。”我惊讶得失声叫出。
“呵呵,正是这东西。”残相张将图从木盒子中取出,脸上止不住的笑意,仿佛是决定了一件值得一生追求的事而开心。
图从木盒子中取出,残相张又从木盒子中掏出一大把貌似石子般的东西。只不过这些小石子极其圆滑。
“听说过女儿红吗?”残相张一边将木盒子放在桌上,一边将河洛衍射图平铺在木盒子的上面。
“知道一点,古代人家里生出女孩子,会埋一坛女儿红,然后等到姑娘出阁时,将酒取出或共饮,或赠与姑娘要嫁的男人。”我对喝酒不感兴趣,自然对酒种也没有多大的研究。能说出这么一点来,是瞎猫碰到死老鼠;二来这女儿红的寓意,只要是生活在地球一个叫中国的人,只要他不傻不弱智,应该都知道。
“女儿红的寓意是一生一世。我之所以提这个,是因为我今天也决定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。”残相张语气凝重地对我说。
我不懂这老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不过河洛衍射图是算命人的命根子,我倒是在老头子上花轿——头一次听说。
残相张回头取来一盏酒精灯,一个小砂锅和一张上好的宣纸,我则眼巴巴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。
“我这招叫‘神出手’——神人出手,未卜先知。天下诸事,尽收眼底。”残相张口中念念有词,手也不闲着,将酒精灯一点,上火。请祖师爷显灵,麻衣第二百五十七代传人今天要使出鬼神共泣的一招“神出手”
酒精灯的火焰被残相张再次调旺了些。外围是暗红的火焰边缘,内部是纯正的刚劲金黄,这一把火烧得好不猛烈。残相张将小石子放进砂锅里,拿起云锦包也放进去。将砂锅放在酒精灯的外焰上,嘴角动得此起彼伏,就是听不见他在默念着什么。
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时间,就能听见有吱吱的声音从砂锅里传出来。残相张将砂锅像炒菜一样,来回颠了二三十下直到砂锅里发出一阵阵
“嗡嗡”的声音为止。随后他以很利索的手法将全部石子倒在刚拿来的宣纸上,又很麻利地将宣纸从石子上抽出。那些石子纹丝不动地落在桌子上,我的目光一直盯着残相张手上的宣纸上。
此时的宣纸已和以前不一样了。纸上多出数十个洞眼,残相张将宣纸放在河洛衍射图上,定眼看了起来。
“怎么样了?”我迫切地问道。
残相张拿出河洛衍射图,按照自上而下,自左而右的顺序,将从宣纸洞眼里能看见的字连着读了起来:“三江水暖鸭先知,鬼谷神宫曲牌令,要得人生几时休,奈何桥上等三年。”残相张放下手中的河洛衍射图,若有所思。
对于残相张的算术我不曾怀疑,但此时惊世而出的天机密语,也是不知所云。就在此时,残相张像是明白了什么,突然又发疯似的狂喊一声:“三江水暖!”
三江水暖?
我按住残相张的肩膀喝道:“人长得丑不是你的错,出来吓人就是你的错了。”我这话一说出,残相张当即哈哈大笑,看得我是云里雾里的,好生糊涂。我捏着脑门子不解地问道:“你这老家伙又发什么疯病了?一会装得一本正经的,一会又嘻嘻哈哈的?”
没等残相张回答,我便又装作不耻下问的样子问道:“三江水暖是什么?是吃的还是喝的,难道是用的?”
我胡乱猜测,随口说了几个想像中与三江水暖靠谱的。不过我心知肚明,知道一定是猜错了。这三江水暖要是那么容易猜,就不会叫三江水暖了。
“把你知道的江名各说一遍。”残相张说道。
“长江,黄浦江,松花江,鸭绿江,就知道这些。”我纳闷地说。
瞬间我的脑子里就溜达出一个鸭先知来,心想这所谓的三江水暖莫不指的是鸭绿江?不过我这一点点的希望很快被残相张的蔑视和摇头给否定了。
“我哄你的,”残相张得了便宜还卖乖地乐道“人笨不是你的错,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。”残相张这现学现卖的招,损得我眉头直抖抖。
“你倒是说啊,别卖关子了。”我有些着急了。我就是这性子,最讨厌别人在自己面前刁难自己。
见我这般模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