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洛阳城混饭吃的,少有不认识孙悦是谁的,平日里孙悦虽然待人也算和善,可都知道这是数年之内连灭数国的主,那是能和契丹战神耶律休哥平起平坐的人物,谁敢不拿他当一回事?
“燕侯爷,燕侯爷,小的们真的不知道是是伤了您夫人的,当时场面太混乱了,您夫人一身武艺大开大合,就小人们这两下子,也近不了身啊。”
孙悦伸手示意了一下,立刻就有大嘴巴子扇了过去,“没问你话,谁允许你吵吵嚷嚷的了?”
那人吓得两腿发软,身体一抖一抖的。
孙悦淡淡道:“你们就是什么虎牙帮?听说你们是这洛阳城数一数二的帮派,平日里脚夫车马的生意,几乎都被你们给占上了,是么?”
“是……是。”
“哦,那你们人数也不够啊,按说怎么也应该有二百多人吧。”
“侯爷饶命啊侯爷,当日闹事的就是我们几个,与其余兄弟毫无瓜葛啊,弟兄们平日都是做的行脚挑担的营生,吃的是苦饮的是血,无非是抱到一团怕被人欺负,真不是恶人啊。”
“本侯不是那滥杀无辜之人,告诉我幕后主使是谁,我给你们一条活路,你们猛虎帮的弟兄我也不会去招惹。”
为首一人答话道:“燕侯爷,真没人指使我们,您说我们这些人,都是吃苦力饭的,平日里就指着抗点货物赚份辛苦钱糊口,那帮外地人来了,他们比我们能吃苦,价钱比我们也低,抢了我们的生意,我们就看他们不顺眼,昨天气不过之下就动手教训了他们一下,真的,真没人指使我们啊。”
孙悦压根就没搭话茬,一脚踹过去,抽出宝剑双手高举,噗呲一刀就飞起来一个大好头颅。
此时的孙悦,杀人已经是家常便饭一般了,砍完人脸不红气不喘,只是淡定的的瞅着下一个人,道:“谁指使的。”
“侯爷,真……”
噗呲!又一个。
“你说,谁。”
“你不能这样,未经朝廷审批,你不能擅杀。”
噗呲,又一个。
“谁?”
那人吓得都尿裤子了,连忙道:“是田员外!!是田员外引诱我们的,前天我们帮他卸货的时候,他说如果我们打架的话他会给我们撑腰的,昨天打起来之后,也是他领着家丁佃户第一个过来帮我们的,这事儿跟他脱不了干系。”
孙悦闻言缓缓收刀:“哪个田员外?”
“西城田富贵,开染料坊的那个。”
孙悦点头,然后吩咐道:“都杀了。”
“侯爷您不能这样,我们也是被人挑唆的啊侯……。”
孙悦手下这些人,那都是以杀人为职业的屠夫,既然上官有命,哪个还会听你啰嗦?噗呲噗呲一顿乱捅,很快就没有声音了。
蒙蒙细雨下,血水流成小溪,沾湿了靴子,孙悦低头瞅了一下,却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。
太少了,
死的人太少了,
这点血浇不灭他心里的火。
“去找田富贵。”
大白天的领着兵直接破门去人家家里杀人,这种事怎么看怎么不合适,以孙悦的身份实在是太没有必要了,想整他怎么不能整?用这种极端的方式,官家就是再宠他恐怕也吃不了兜着走,可亲兵们也看得出来,孙悦这是有点发狂了,已经没什么心思去算计魑魅魍魉了。
这股火不发出来,孙悦感觉自己就爆炸了。或许他压根就是故意的,不受点惩罚他难受。
反正赵匡胤也不太可能砍了他不是。
一刻钟后,田富贵家里上上下下几十口子人,就全被控制住了,只要孙悦一声令下,田府上下就会鸡犬不留。
田富贵人如其名,生的脑满肠肥,头圆项短,浑身上下珠光宝气十足一个土财主,此时跪在细雨中浑身发抖,说不清的滑稽。
“小人田富贵,不知燕侯爷驾到,有失远迎,不知侯爷甲兵严整而来,意欲何为?”
“兵者凶器,自然是为了杀人而来。”
“不知小人何处得罪了侯爷?”
“谁指使你干的,说出来,杀你一个,不说,杀你全家。”
“侯爷这话从何而起?小人实在是听不懂啊。”
“开弓!”
孙悦一声令下,百余名甲士齐齐张弓搭箭,箭头直指着一地的田府之人,老弱妇孺也没有放过。
“五!”
“冤枉啊侯爷,我什么也没干过,什么也不知道啊。”
“四!”
“侯爷饶命,侯爷您饶命啊,您先让他们把弓放下,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,好好说还不行么?”
“三!”
“跟小人无关,真的跟小人无关啊,小人什么也不知道啊。”
田富贵急的没办法,咚咚就在地上磕起了头。
“二!”
“是王克用!!是王克用!王克用指使我干的。”
孙悦抬起手:“